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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爱情 [推荐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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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-6-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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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3-7-11 21:44
所谓爱情
有的事情,要从很久以前说起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他们都是我的中学同学。男的叫王衡,大眼睛,脑袋灵光,很有活力;女的叫刘燕,秀气聪慧,非常要强。记得那时在我们班上,就数他俩最最出色。
  刘燕是学习尖子,是班长,光芒四射,是那种要干什么就一定要干好,也一定能干好的出色女生。每次学校文艺汇演,她总能穿着长裙站在主席台上报幕,霓彩灯光将她的青春秀色照得异常美丽,常惹得台下女生小声嘀咕,男生唏嘘不已。每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评选中,她几乎没有竞争对手,鹤立鸡群。即使那时倔强不激的我,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出色、她的优秀。
  王衡完全是另外一种人。他是我们班男生的精英,打得一手好篮球,捣蛋搞笑极尽能事。他可以把任何一件简单的小事做得充满浪漫色彩且极富吸引力。尽管他的学业一团糟,用他的话说:“学习只是生活的一部分,而不是全部。”王衡就属于学习外的那部分。他可以灵光闪现,他可以自在潇洒,他鲜明的个性总在恰当的时候让我们信服。作为偶像,他还是班上女生们暗恋的主要对象。
                 
  王衡对其他女生一向热情有余却感觉不足,他喜欢的是刘燕。而且,刘燕也挺喜欢他。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蜻蜓点水,实则情真意切。这种中学时代懵懵懂懂的感情就叫做初恋。
  他们是班上的金童玉女,是最引人注目的两个。虽然中学时代大家对爱情这种奇妙的事都很敏感,可是对于他们彼此之间不自然的表现,大家却都觉得理所当然。
  那段日子,我们也偶尔谈谈将来,甚至谈谈人生婚姻的幸福。在中学时代特有的羞涩和躲躲闪闪中,同学们对王衡与刘燕的未来达成了比较一直的看法,那就是——这将是幸福的一对。
  谁能说不是呢?大家都亲眼看到过,他俩在雨天一同打着把红伞,并肩漫步在雨地里;也有人惊奇发现,当王衡在篮球赛场上扭伤脚踝时刘燕当场落下的眼泪。而且在高三的情人节,他们曾偷偷互赠过礼物——一颗精致的玻璃心。
  对这一切我了如指掌。因为王衡和我是好哥们,我们无话不谈。
                 
  时光飞逝,转眼间高考的大幕落下。花落谁家?花落刘燕家。刘燕成绩优异,被东北一所重点医科大学录取了。相反,王衡却理所当然落榜了。好在他也不难过,因为他从不认为一纸文凭就能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,也不相信文凭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幸福。条条大路通罗马,于是他参军了。
  王衡给我说过:军队,大学和监狱是人生的三所大学。他是那种想做就做的人,作为哥们,对于他的任何选择我都佩服之极。
  我不是一个洒脱的人,于是在高考成绩不理想的情况下选择了一条专升本的复杂路线。王衡则潇潇洒洒上了昆仑山。
  当然,他上昆仑山不是当神仙,而是做了一名哨兵,接受大自然严酷的考验。
                 
  那段日子,刘燕和王衡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。一个在祖国的东北,一个在祖国的西部边疆,千里飞鸿,辛苦了邮政工作者。
  在雪山丛岭之中,王衡渐渐变得成熟起来。有一次在给我的信中竟劝告我要踏实地生活。这不是以前他说话的习惯,记得中学时他告诉过我他渴望像焰火一样,在美丽中灰飞烟灭。我弄不清是什么改变了他,但是我很明白——每个人都在改变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很可惜,王衡的成熟并未使他和刘燕的感情开花结果。事实上,从他上昆仑的第二年开始,他们的书信便渐渐少了起来,最后竟失去了联系。
  我听同学说,刘燕在东北的大学里谈了一个男朋友。这是一次真实的恋爱,许多年后刘燕对我讲过,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,这段恋情是如此突如其来的浪漫。我不置可否,因为我总觉得她的新欢使她抛弃了我们可怜的昆仑山哨兵。
  王衡告诉我是他先拒绝和刘燕继续交往的。因为他在雪山上寒冷的岁月里胡思乱想了很多。他觉得自己和一个女大学生走在不同的道路上,是没有什么结果的。何况他有点担心她的要强,他怕自己会拖累她前进的道路。
  我想王衡是疯了。他在他们之间纯纯的感情中赋予了非常现实的矛盾,这对于还在大学中迷茫的我是无法理解的。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——真的爱她就必须替她考虑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也许有的故事因为空间和时间的缘故,应当就此结束了。起码我和王衡都这样以为。
  退伍后,王衡又回到我们这座城市。而刘燕毕业后和他的男朋友去了厦门。
  我大学毕业后也找了一份公务员的差事,人模狗样坐进了机关。
  王衡退伍后并没有去安排的专业单位踏实上班,他依靠自己过人的灵气和才华混迹于商场。他就是那种到哪里都能发光的人,从在一些私企打工到自己开公司,很快便取得了成功。当然,其中自有难言的艰辛。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得失和几趟死去活来的反复,不断考验着他的心脏。
  我想起他当兵时教育我的话:“要踏实的生活。”于是问他是不是活的踏实。他说,有了钱,心里就踏实了。
  他还是在变化,比之中学时代的阳光灵气更多了一份历经社会的老辣。
  有了钱,他也未必觉得踏实;有了家,男人才能真正踏实起来。
  这段时间他也谈了些女朋友,可惜他都不满意。他说:“结婚可不能随便。这种事,骗的了肉欲骗不了感情。”
  他指的感情是什么?我猜可能他还是忘不掉刘燕吧。这种猜测当然是我这类凡夫俗子想的,王衡这样的聪明人肚子里理所当然另外有副膏药。
  果然,他很快就和地税局局长的胖女儿结婚了。那女孩性格还挺爽朗,王衡也能从岳父那里捞到不少好处。
  如果我还是中学时代那个爱打抱不平的我,此刻一定会站出来大喝:“你们不应该结合,这个婚姻是势利的阴谋。”可我毕竟不是过去的我了,在机关泡了这许多年,不仅肚子见长,我也变得非常谨慎和油条,我知道有的事情不合情理但人们会趋之若骛。而且更重要的是,我也娶了我们科长的小姨子做老婆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再说说刘燕的事吧。从大学毕业后她再也没有回到我们这座城市。在一次中学同学聚会上听说她和大学时谈的男友分手了,毕竟大学时代糊里糊涂的感觉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,长久不了。
  后来,她出国读医学硕士,据说在心脏外科方面很有成就。我的朋友很少有在医学界混的,所以对她的事知之甚少。不过估计她应该很成功,因为她那么出色那么要强,更因为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成功。
  婚后的王衡与老婆并不和睦,不安的婚姻并没有锁住他难以割舍的情感,对刘燕的消息他一直比较关注。每个人对自己人生中第一份情感总是看的非常真切,这点我很理解。我又何尝不是在和老婆吵架之后开始回忆我大学时的初恋呢?
                 
  时光荏苒。
  在国外颠簸了五六年之后,刘燕还是回来了。本市一所大医院聘请刘大夫回来掌刀。刘大夫果然在国外练就了一副好刀法,我们单位副局长的老婆就在她刀下起死回生。
  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她的丈夫和一岁大的女儿。是的,她结婚了。在国外艰辛而孤独,作为女人,她理所当然需要一个家来依靠。她的丈夫也是一个在美国上博士的中国留学生,工作的接触使他们有了感情,也有了结晶。
  我们中学同学们为刘燕夫妇接风,但王衡没有来,他说有个重要的合同要去签字。以他的洒脱性格来看,刘燕依旧在他心中有着重重的分量。
  许多年不见,刘燕比过去变得更加丰韵美丽,学生时代的纯真已被略带沧桑的成熟美取代了。她的博士丈夫非常幽默,席间常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。同学们都是成年人了,却一个个笑的像小孩一样无牵无挂。老同学们在一起聚会的感觉就是轻松,真好。
  吃完饭,刘燕悄悄向我打听王衡的消息。我如实禀告,她一个劲点头,脸上满是关切。借着酒意我笑问:“怎么,还想重修旧好?”
  她说:“没有,大家是老同学嘛。过去了这么多年,有的事早就算了。”
                 
 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,是不能说算就算了的。
  不久,王衡就主动和刘燕联系上了。本来要问点医院的事,但不知怎么就谈到了过去。
  当天晚上王衡就拉我出去喝闷酒,他说他心烦,一个劲跟我讲他对不起刘燕。我说:“你都结婚了还想这么多?”我没工夫和他翻过去太久的相思病,我还得赶回去送媳妇上夜班呢。
  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晚上刘燕也在医院的走廊上徘徊了许久。
  他们在电话里谈了什么,我是不得而知。王衡告诉我他们只是相互问候了对方,没有涉及到任何实质性的内容。但仅仅是这样简单的问候,也让他和她心里都感到许多温暖和不安。
  我想,他们心中一定彼此放不下,这就是牵挂。
   
    在人们牵挂的连绵不绝中,日子又过去了几年。有一天照镜子,我的鬓角竟然出现了些许斑白。刘燕在医院救死扶伤,她的医术得到社会各界很高的评价。王衡继续混迹于商场,胖老婆也为他养了个儿子。他们之间很少来往,即使在同学聚会上见面也很少说话,就仿佛他们的关系从过去到现在的永远是淡淡的。
  可是这一切骗不了我的法眼,我知道经历过岁月的人们懂得了如何珍惜所拥有的,而追求幸福的勇气却在不经意之间湮没在逝去的生活浩瀚里了。所以我明白他们是相互关心的,因为他们所能做的,惟有这样默默的,彼此关心,或者是,彼此等待。
  这很正常,一个是有夫之妇孩子她妈,一个是有妇之夫孩子他爸。毕竟已不是青春年龄敢爱敢恨的时代,谁也不想擅越雷池,谁也不敢毁坏自己原本平静的家庭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在刘燕女儿六岁时,从澳洲墨尔本寄来一纸聘书,请刘燕夫妇去澳大利亚挣美元。对方待遇优厚,刘燕的博士生丈夫对此很感兴趣。
  刘燕又要远走他乡了。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大家老的很快,有的人和有的人很可能就此永不再相见了。
  我对王衡说:“你总该和她最后说点什么吧?”
  “乃纲你什么意思?”王老板这根老油条给我装孙子。他振振有辞地表示大家都三十多岁了,早就在这方面没有了奢望。
  我说:“那么你们中学时刘燕送你的玻璃心呢?拿出来还给她吧。”
  他不说话了,于是我明白这颗心对他真的很重要。我并没有挑拨他不幸婚姻的意思,所以我也无言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事实上,那天王衡回去想了很多,据说他曾对着那块玻璃大哭了一场。三十多岁男人的哭泣可谓是惊心动魄,以至于王衡两岁多的儿子也吓得大哭起来。
  最后,他还是决心把心还给她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他到医院找到她,说明来意。
  刘燕话说的很随意,她说:“你留着吧,做个纪念也好。”
  王衡突然说:“我不想留下一颗心,我想留下的是一个人。”
  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  最后,他还是觉得非常无奈,于是说了句:“祝你好运。”便转身离开。
  在刚走出医院大门时,刘燕突然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。
  她问:“你,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吗?”
  那还用说?当然啦!!!
  如果是我,我就会这么说。
                 
  但是王衡没有。虽然他总能有灵光一闪的精彩浪漫,但是岁月的沧桑总能使一个勇敢的男人每每在关键时刻谨慎和懦弱。
  他说:“如果有来生,我们一定要在一起。”
  言下之意,今生已无缘。
  两人眼中都噙满泪水。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刘燕的护照办的很快,到十二月中旬就能动身。按刘燕丈夫的意思,他们可以在澳大利亚过圣诞节。
  这段时间王衡非常苦恼,整天把自己埋在公司的杂务里,偶尔有空也拉我出去陪他喝酒。
  借着酒劲我反复提醒王衡:“刘燕要走了。”
  他不说话,只是往肚子里灌酒。
  酒是个好东西,可那些好处只属于青年。人到中年肝脏里的转氨酶指数就会偏高,一醉解千愁很容易使肝硬化。我上有老下有小,所以喝酒只是沾唇而已。王衡却不想活了,总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,还得我送他回家。
                 
  眼看离刘燕走的日子越来越近,我也越来越担心。我担心什么?我不担心单位的福利房能不能分给我,因为那套房子终归还是主任的;我也不担心我儿子在幼儿园不学好,因为这么点小孩又能坏到哪里去呢。我担心的是那些我熟悉的人们、那些我喜欢的朋友。我衷心希望着他们幸福,就如同他们也期望我幸福一样。
                 
  正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,王衡的老婆站出来了。她是个果敢直率的女人,当她明白这段婚姻已成为王衡心中沉重的枷锁时,她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,只是毅然退出了。
  离婚手续很简单。她并没有要王老板的钱财,她只想得到王衡那颗玻璃心,她希望把能他最珍爱的东西留下来做纪念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出乎我意料,王衡竟然真的把那颗玻璃心给了前妻,而且同时坚持给了她公司一半的股份。他认为当女人把最美好的青春时光送给你时,男人就不能太小气。
  我问王衡:“你真舍得把那颗玻璃心给她?”
  他说:“珍贵的并不是一块玻璃,而是送我玻璃心的人。我不想仅仅珍存这么一块玻璃,我要的是珍存一个爱人。”
                 
  说的是道理,办事要抓紧。
                 
  王衡给刘燕打电话,他说:“我已经离婚了。”
  刘燕说:“哦,有人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  王衡问:“后天的飞机?”
  “是呵。”
  沉默。
  刘燕在等待,王衡却已说不出什么了。谁也不能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罪人,无论自己怀着怎样的感情。
  刘燕的丈夫在叫刘燕,于是她挂断了电话。
  听着“嘟嘟”的忙音,王衡脸色苍白。
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
  飞机场。天色晴朗。
  很多人都赶来送行,王衡也来了。他没睡好,脸上毫无生气。刘燕的博士生丈夫好象知道了什么,看王衡的表情非常严肃,几乎是怒目相视。
  王衡被他看的很窘迫,机场送行的人群又弥漫着难言的伤感,于是他撑不住了,想哭。
  他悄悄跟我说:“我先走了。”说完,深深看了眼刘燕便转身离去。作为好朋友,我当然不能在他难过时撇下他,所以立即跟了出去。
  刚走出大厅,王衡的眼泪就落了下来。我们坐在侯机大厅的台阶上,他哭的伤心极了。一个男人在伤心动情时,会哭的比女人更令人心碎。
  我劝他,说:“坚强点,也许有一天刘燕还会回来的。”说这句话时我自己也在琢磨,她还回回来吗?我不敢肯定。南北半球的的距离毕竟非常遥远。
  过了一会,王衡平静下来。他拉住我的手说:“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应该知道,从中学开始,她就是我最爱的女人。”
  “那么你当兵时为什么又要和她分手呢?”我问。
  他揉着自己发僵的脸说:“我是希望她能活的更好的。那时候我对前途的充满顾虑,很迷茫。你是知道的。而她又是那么的要强,我怕拖累她。正因为我在乎她,所以必须为她考虑。”
  我深深的点头。男人之间的理解是很难用词汇表达的。
  他接着说:“这么多年来,刘燕一直是我心中等待已久的梦。乃纲,你明白梦的概念吗?就是你自己可以幻想、可以期待,却无法真正拥有的理想。”
  我想这些话他已经想了很久。
  有一架飞机从远空飞过,发出告别式的轰鸣。
  “她是我的理想,所以我一直怕正视她。正视理想是需要勇气的。可是今天在这里我才发现,一个你挚爱的女人对于你而言已不仅仅是理想,更意味着一种希望。她走了,于是希望没了。如果,如果有一天能让一切从新开始,我会牢牢把握住这份希望,用我能够做到的一切去爱护她,照顾她,让她快乐,使她幸福,就像她期望我幸福那样。”
  “真的吗?”刘燕问。
  “真的!”王衡的回答斩钉截铁。
                 
  我们突然意识到刚才说话的是刘燕。忙回过头,刘燕正领着女儿笑吟吟地站在我们身后。
  “你,你不走了?”王衡有点失声。
  刘燕点头。
  王衡看看我,觉得像做梦。
  刘燕说:“我也离婚了。昨天下午刚办的手续。唉,今后我们母女俩就孤苦伶仃无人照顾了。”转眉一笑,她又问:“刚才是谁说要好好照顾我的?”
  王衡拍着胸口,说:“我……”没说完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,真是开心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刘燕的确和她的博士丈夫离婚了。婚姻不是枷锁,所以锁不住幸福。于是她退掉机票和女儿一起留了下来。刚才是送她的丈夫,不,她的前夫上飞机的。她本想送走前夫再把这件事告诉王衡,没想到在机场大楼前听到王衡的话。于是,过去的一切结束了,新的一切开始了。
                 
  再后来,故事就有了一个比较美满的结局——他们喜结连李。
  婚礼很简朴,只请了些我们中学的同学,大家欢聚一堂,祝贺他们爱恋二十载,终结同心。
  王衡的儿子和刘燕的女儿伴成小伴郎和小伴娘,在这对新人之间跑来跑去撒着欢。
  在他们的婚礼上我感慨万千。看着这八级台风吹不散、九级地震不分离的一对,回想起已走过的很多路程,你不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,真的有一些能够永远沉淀在心底的美好感觉。
  大家说人家王衡两口子这就叫爱情。
  王衡红光满面,笑着说:“所谓爱情嘛,就要有过去,有现在,还有将来。”
  听到“将来”两个字,刘燕的脸庞泛起柔和的红晕,和新郎彼此对视了一眼,会心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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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很多东西太虚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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